医院里的轮班表由总务处出，大体上，年纪大一些、职位高一些的，都不会分到夜班。所以夜班基本由35岁以下的新鲜血液承包了。
鱼恺凡第一天跟着他值班，得到了办公室钥匙，还有一张小憩的毛毯。
赵凌艺把包丢进柜子里，只开一盏灯。
鱼恺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，捧着手机问：“师傅想吃什么？小龙虾，烧烤？还是外头的卤菜？”
对方大概率被拉进了科里点外卖的群。
赵凌艺掀开茶杯，放了一小勺黑茶沫进去，“你们吃得太咸了。”
鱼恺凡眨眨眼睛，“冰粉西瓜怎么样？”
赵凌艺拿起热水壶，晃了晃，被鱼恺凡接过，“你坐着，我来泡。”
看着对方鞍前马后的样子，赵凌艺心里有谱，“别献殷勤了，你买的那个羊毛毡，我不会做。”
说起这个，鱼恺凡两眼放光地把材料堆到桌上。
店家送了很多东西，其中有两根木头针。
鱼恺凡认真演示：“一点都不复杂。你看，戳戳戳，把这些棉花压紧，是不是很解压？”
赵凌艺在一旁闲着，“嗯……然后呢？”
暖黄色的灯光晕开，鱼恺凡两条卧蚕更明显了。
女生应该会羡慕不已。
鱼恺凡忽然抬眼，“不行，这不就变成我自己做了吗？”
赵凌艺端起茶杯，掩饰自己嘴角的微微笑意。
安裕敲门进来：“赵医生，小鱼。你们做什么啊？这是什么？”
鱼恺凡捏起桌布四角——也是店家送的——用风卷残云的速度把东西收进包装袋里。
赵凌艺看向安裕手里的饭盒。他在办公室单独添了一个微波炉，可能是来借微波炉的。
“值班辛苦了，尝尝我姐做的小笼包！”安裕把小笼包打热，“特别香，我闻到都忍不住口水。”
鱼恺凡微笑，“那你怎么不自己吃光？”
安裕被哽了下，“我姐说要分享啊。”
摆在赵凌艺面前的是一整笼汤包。皮儿透明，十八个褶，肉香扑鼻。